華氏451度,也就是令紙張燃燒的溫度。
又是因為夜鹿(Yorushika)的歌曲《451》而讀的一本。
(資料圖片僅供參考)
我剛開始讀這本書的時候以為少女克萊莉絲是暗線,讀到中間以為教授費伯是暗線,讀到最后才發現原來消防隊長比提才是暗線。
或者,換個說法。克萊莉絲給蒙塔格心里埋下一枚火種,費伯讓這火種變為火苗,而比提最終徹底引燃了這團熾烈的火焰。可以說蒙塔格燒死比提算是本書前段和后段的轉折點。
說起來,寫這篇的時候,我才驚覺比提亦是一個重要而具有悲劇色彩的角色,他讀過很多書,能夠引經據典,然而他卻依然選擇了站在消防隊這邊,我甚至覺得他和只閱讀了幾本書但決意反叛的蒙塔格互為配對角色,他們同樣地撕裂,深陷于對立的觀點之中,就像是文中寫的“感覺自己的身體分成兩半,兩半彼此傾軋”(注1)。這句話原本是描寫蒙塔格的,現在看來不知道是否也隱喻了比提的心情?
蒙塔格燒死比提的這段劇情也成為了全書讓我最為印象深刻的一段:
他內心有樣東西猛然拽住他,令他栽倒。他趴在倒地之處,啜泣著,他雙腿交迭,臉孔一個勁兒埋在碎石中。
比提想死。
哭著哭著,蒙塔格明白了這是實情。比提想死。當時他就那么站在那兒,并不誠心想救自己,只是那么站著,取笑,諷刺,蒙塔格心想;而這念頭足以遏止他的啜泣,讓他停下來喘口氣。多奇怪,多奇怪啊,居然這么想死,就這么任人拿著武器,而自己非但不緘口保命,反而一個勁兒跟人家吼叫,取笑人家,把人氣得發狂,然后……
本書的語言風格也很有特點,不同于之前讀的日式作品的憂郁壓抑之感,本書更有美式作品的破碎感,節奏很快,文字之間積蓄的力量清晰可見,無論是城市的壓抑還是荒野的逃亡。
文中的一段環境描寫:
那感覺就像是月已沉落之后,進入一座華麗陵寢內冰冷的大理石墓室。一片漆黑,不見一絲外的銀輝,窗戶緊閉,大城市的聲響完全無法滲入,活像個墳墓。
此外,本書想傳達的觀點不止在于「焚書」這一個,更有對于人們閱讀書籍的反思,蒙塔格最初讀書的時候, 破碎割裂的語段像是流水一樣經過他的大腦,而他卻無法獲得任何知識,同樣地,比提引用名言反駁蒙塔格的情節也同樣表達了這個觀點,即一兩個語段或是流于文字表面的閱讀并不能讓人們獲得理解書籍里的知識,就像蒙塔格無法回憶起看過的書的內容一樣,唯有當他真正地理解了那本書之后,才會在腦海中自然浮現出書中的文段來。
(有時候我會看一些作品的「切片」,事實上僅憑只言半語并不足夠讓我了解書的內涵,或許它的作用除了引發我閱讀原文的興趣之外就僅僅是滿足一點點虛榮心吧。)
最后以《451》中的兩句歌詞作為收尾:
觸れて消して 觸れて消して? (觸碰又消除 觸碰又消除)
觸れて胸の窓を開けて? ? ? ? ? (再次觸碰后打開了心靈的窗戶)
早く燃えて灰を見せて? ? ? ? ? (快點燃燒吧 讓我看到灰燼彌漫)
奧の奧に燻ぶる魂に? ? ? ? ? ?? ?(熏黑了靈魂深處)
注1:原文為“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一分為二,一半灼熱一半冰冷,一半柔軟一半堅硬,一半顫抖一半挺立,兩半彼此傾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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